原著向，私设11赛季后

ps：从全明星赛霸图场，韩张的那个拥抱，就对这对很有感觉。来一发试试水，ooc全部算我……（这对也太难写了点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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训练室十点，Q市霸图。

鼠标和键盘发生的声音依旧如常，房间没有开灯，只有电脑的屏幕亮着，闪着画面。

房里只有韩文清，一个人坐在座椅上，兀自不停地操作。

张新杰叩了三下门，间隔相同的时间，声音恰好卡在韩文清心跳搏击的节奏上。

一下，一下，一下。

不快不慢，不多不少，计算好的精确。

韩文清对这样的敲门习惯熟悉得不能熟悉，眼睛没有移开屏幕，手也继续在快速操作。

之后，应该也是很以前一样的。

果然。

两秒后，门被打开，张新杰照旧等距离的五步，停在韩文清座位后方的右手边。

三下门后就直接进来，霸图正副队间多年的习惯。

要是换做别人，是决计不敢在韩文清还没有应门的时候就自顾自进门的。

张新杰没有说话，和韩文清一样看着屏幕中正在和大漠孤烟打斗的设定NPC。猛虎乱舞触发的斩杀效果，直冲过NPC的正心口，最后的血条滑溜地滑到了尽头。

荣耀。

张新杰等着看数据面板，却不料韩文清直接点开了再次格斗练习，场景又一次切回了擂台赛。

没有任何的迟疑。

张新杰张了张口，还是没有说话，继续看着韩文清打训练任务。

这下是重新开始的，张新杰看到了全部的过程，这是个第12版的改良设定NPC，拥有极高的血量和防御系数，并且被固定在原地。NPC会记录每一次攻击的控制系数和攻击指数，也能统计有效率，是专门为练习绝招普招连接和攻势走位的任务。

伏虎腾翔接通背拳，鹰踏连千斤坠，又是侧身连上了猛虎乱舞！

设定NPC有极高的血量，就是为了能统计更多的数据，所以一次训练可能需要花费十次终极大招才能彻底带走NPC，时间上会持续十五分钟以上。

十点二十三分，NPC第二次倒下。

张新杰心里默记着数，很明白这次的数据不会太漂亮，正想开口说些什么，又看见韩文清毫不迟疑地点开了下一局。

这是第三局了。

张新杰再不明白也该明白了，韩文清现在并不想见自己。他猛然间料到，或许在他进门之前，韩文清已经知道他会来说些什么。

张新杰苦笑，是啊，人都只看韩文清性格固执直接，却总忽略他带领霸图那么多年，也有着看明白形势的聪慧。

自己今天，可能来得真的不合适。

可是，张新杰也不会走，他相信韩文清总会给他开口的机会，而有些话，早说晚说都要说，迟一日早一日，也是避免不了的。

十点四十一分，NPC第三次倒下。

这次张新杰并没有仔细地分析对抗，反而是坦然地站在一边等韩文清的反应。

没有像前两局那样秒进训练，韩文清等了三秒，仿佛是顿了一下，手还是点开了下一局。

又是同样的擂台场地和NPC，还有同样的大漠孤烟。

虽然就这么原地站着超过了四十分钟，腿已经开始有些发酸，张新杰反倒是不急了，静静地等在一边，又开始心里默算起了数据。

韩文清完全冷静了下来。他今日确实不是很想见张新杰。

第十一赛季的止步八强，第一场就被淘汰，对手还是因为没有了叶修而经历痛苦的磨合期，最后跌跌撞撞冲进季后赛的兴欣。外界的言论这次毫不避讳地质疑起霸图的平均年龄和自己的状态，甚至有些铁粉也有些担忧霸图的未来。

以往韩文清从来不会被这些舆论左右，可这一次舆论，说得也许真的是实话。

他明白自己的年龄问题，切身感受到与之而来的禁锢。想到一腔热血将会永远与赛场分离，心里诸多不甘！

他曾以为自己可以撑，大不了比别人付出多一倍。

然而，冰冷的数据却把他一腔热血浇冷了一半。

大漠孤烟还是尽忠职守地打击着NPC，有条不紊，但韩文清此时已经不是一心一意。

他是固执，可现在，并非别人想的固执。

十点五十六分，NPC第四次倒下。

韩文清靠在了椅背上，终于是关闭了训练页面。他放弃了和张新杰之间算得上有些幼稚的对抗，心里暗骂自己一句没有出息。

“说吧，什么事。”

终于让自己开口了，张新杰对这个意料之中的结果并不意外，他早就笃定韩文清的退让。只是他完全没有意料到的是等到这个机会以后，他的声带好像是坏了一般，怎么也发不出声。

尴尬的沉默。

韩文清没有催促，耐心地等着他开口。

张新杰有些慌乱，他如何开口？他该说些什么？

他已经想不起自己来的最初目的，或者说这些最初目的已经被他否认了个遍。

他怎么劝韩文清退役？

可以歇一阵子？

韩文清虽然状态不复从前，但远远没有到不能看的地步。

霸图可以由新人接手？

现在没有了韩文清，谁还有足够的能力完全撑起霸图？

支持者们会失望？

不，有这样不屈不挠的队长，才是霸图粉们最激动的所在。

……

继续的沉默。

“别给我学周泽楷！”韩文清还是等不及张新杰内心的什么弯弯绕绕，“直接说，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老了。”

张新杰不知如何开口，咬牙微微点了点头。

“如果我坚持要一个冠军呢？”

意料之中，韩文清的追求一如既往而直截了当。作为数年搭档，张新杰实在清楚，而听到这句话后，却是瞬间想明白了什么。

“按照队长目前的训练数据来看，”张新杰扶了扶眼镜，一半是习惯一半是为了掩饰些自己也不清楚的东西，先借用“数据”二字说话，“这样下去，霸图十二赛季很可能离冠军更远。”

一字一句，砸在只有屏幕做唯一光源的房间里。

话一出口，张新杰彻彻底底地后悔了，标准古板的数据所产生出来的结果是他一贯奉为准则的依据，他从来不会犹豫和质疑随之推理出来的结果。然而如今，他不假思索所脱口而出的结果把他生生拽入更深的苦涩中。

韩文清抬起头，看着他的副队又一次陷入了周泽楷的状态，而且这次更为僵直甚至不知所措，自然就明白了他们之间存在的奇怪的误会。

他认为他不想退役。

他认为他放不下。

笑话！

韩文清突然有些愤怒，他最默契的副队就这样想他？

“霸图还需要冠军！要是你拿不到，我退役了也找经理把你的队长位置撤了！”

韩文清瞪着张新杰，后者更是明白了话中的深意，原来刚刚韩文清执着的开局，是为了和训练做最后的告别而已。

“一定。”

张新杰这次是坚定地点了点头。

韩文清大笑，让开了座椅，把已经站了好久的张新杰拉到位置上坐好。“你应该很清楚奇英的拳法配置，把大漠孤烟的改了，明天就让他练上。”

“韩队不用那么着急。”

“我现在就去给经理电话，教练的位置我要定了。”韩文清说罢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训练室，一如他一贯的雷厉风行。

“好。”

张新杰听到最后一句话，终于是感觉好受了些，韩文清不会离开霸图。

他拿出怀里的电子表，十一点零五分，不由自主皱了皱眉头。

半秒后，合上电子表，把表丢到一边。

反手打开配置板，细致地调起数据。

人终究会变。

霸图也会变，会变得更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