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情向,诸葛瑾&诸葛亮,注意避雷,万望慎入
绝世好哥哥瑾~诸葛瑾其人,真的是我的菜~
众cp谱诗经,各种热门冷门西皮各种北极圈极寒地
同人设定,切勿较真
----------
燕燕于飞,差池其羽。之子于归,远送于野。瞻望弗及,泣涕如雨。
燕燕于飞,颉之颃之。之子于归,远于将之。瞻望弗及,伫立以泣。
燕燕于飞,下上其音。之子于归,远送于南。瞻望弗及,实劳我心。
仲氏任只,其心塞渊。终温且惠,淑慎其身。先君之思,以勖寡人。
覆巢之下,安有完卵?
乱世之中,可有安身?
骨肉流离,手足分路,所谓的位高权重,不过是身外虚名,所谓的君王恩宠,不过是如履薄冰。
我想要的,或许真的只是这一世安泰,我所求的,或许是阖家天伦,兄友弟恭。
苟全性命于乱世,不求闻达于诸侯。
我不知道孔明所书到底是几分真几分伪,但这一句,确实是写出了我的心声。只是我这一辈子,都摆脱不了诸多的烦心之事,都摆脱不了这个乱世带来的悲哀与无奈。祸不知从何而起,祸亦不知如何而处。
燕燕于飞,我和孔明,怕便是全了这解不开的咒语。
琅琊生难,我带着诸葛一氏迁家避难。行至江东,经步骘引荐,见到了江东之主孙权。吴主诚邀共赴大业,步骘也从旁劝说江东确为安家之地。我背负着家族的名声有此机遇,却也很难马上做出抉择,毕竟,那是一个大家族的事。我借口游历延长了考虑时间,不管怎么说,我忝列为长,诸弟诸子的性命前程,家当荣誉,都是我无法忽略的制约因素。
当日迁家,孔明选择留居南阳,说是顺便陪弟妹黄氏在其娘家安度乱世风云,享田间之乐,读圣贤之书,若有良木可栖再考虑出仕,若无便自得其乐。
我知孔明一向极有见识,寄书信相询东吴之事,孔明回书寥寥,字里行间显出出世之态。我心下了然,孔明心底里怕是看不上江东孙氏。
破虏将军勇猛寡谋,讨逆将军冲动失察,确实孙氏一族,目前看来是并非大器,但我见过这今日吴主,总觉得他不似父兄,颇有王者之范,暗肖孔明之性。
时已历江东诸地,我也是决心已下,再书信孔明,有相劝之意。我很清楚这个小弟一向是心高气傲,可是这惶惶乱世,有勇有谋者太多,锋芒太甚早晚会招来祸事,心性太高早晚会遍体鳞伤。我不愿我从小疼到大的小弟有此厄运,我希望能守住他那份纯粹的聪慧和绝尘的理想,一如避难之时,尽力为他撑起那片天地。
在江东,我觉得我可以做到。
孔明是聪明的,我实不愿那份聪明去惹上俗世的黑暗与人心的计较。而我恰恰没有意料到的,是孔明之志太过火热,不在偏安,不在天伦。
我很无奈,但我依旧是慢慢地劝,就像小时候,孔明有时执拗,但只要慢慢地说,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,所以一开始我并不急。可谁知刘使君三顾茅庐,南阳一会,竟是让孔明直接动了心,当即论为君臣。
我内心深叹刘使君的手段,不过好在刘使君对孔明确实是重视,孔明亦或是真的寻得良木。但不知为何,我心里总有些隐隐的不安,总觉得孔明的这次决断太过草率,刘使君的城府太过深沉。孔明虽是聪慧,但论起人心算计,难说会不会吃亏。更让我担心的,是诸葛一族已经在江东打下基础,资源交情已经南移,孔明一人,将寡有家族助益。
我写下了所有的担忧,而孔明似是决绝,信中提及或许今后早晚是两营之人,书信最好不要太繁,于我于他都不合适。
我怅然点头,感觉失去了什么,总是空落落的难受。我不想去多想,却恨自己早已经想的透彻,为何要如此明白?
我感受到了命运的残忍,一种撕裂的血腥。
卧龙?我笑不出来,我不喜欢这个所谓的名誉,不喜欢家族像棋子一样炒作保全自身的行为,我曾认为,有自己一人足够,可谁知我所求的明哲保身于孔明而言是不可接受的。
从那之后,我便知道,我再也不能用我自己的能力去保护心爱的小弟,他将真正地走进乱世,任乱世的风雨蹂躏羽翼。他因此可以成长,却因此会遍体鳞伤。
很快,就传来了刘备荆州战败的消息,我内心一紧,唯有祈求老天能保佑孔明能在战乱中无虞。曹操大军压境,鲁肃打算联刘抗曹,我忙托他帮我看看小弟是否一切安好。出乎我意料的是,鲁肃归来时,竟将他也带来,以使者的身份。
我喜且惊,却也不得已按捺下自己的激动,转而冷静地去分析这样的突发事件。我想跟他见见面,问他这段时间到底过得如何?颠沛在外,是否有所不适?但是,我很清楚不能这么做。他是刘氏使者,而我是孙氏司马,唯有遥遥相望,刻意让别人忘记我们兄弟的关系。
主公也听说了此事,为表示东吴的抗曹联合诚心,他派我去与使者进行会谈。
“诸葛孔明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亲弟弟,你去是再合适不过的了。”
我沉默作揖,一时间竟也无言。
“子瑜,孤并非对你有所疑虑。”
“臣明白。”
是的,我明白主公没有怀疑我的忠诚,至少现在没有怀疑,可是我不确定刘使君会不会怀疑孔明的忠诚。
他早已不是我羽翼庇护下的小弟,鞭长莫及,我如今是什么都不知道,什么都不能知道。
我素来期待的天伦团圆,只怕是越行越远。
赤壁是众望所归的胜了,可孙刘的联盟,也随着这场胜利渐渐地变得岌岌可危。
刘备的离开,最终撕掉了表面上虚伪的假装,荆州二字,成为插进两位主公心脏里的锋利刀器。
荆州魇,英雄冢。我借用了自己的身份便利往返其间,充作和谈使者。当然是为了两边的联盟维持,自然也是为了骨肉至亲的相逢。
到了刘备营下的孔明,变了太多。褪去了那份令人目不转睛的锐气,多了一份历经诸事的沉稳。
旁人或许会欣赏,而我,却是无名的心酸。
他在那里,过得辛苦。
我能看出来,开口无言,不能说出来。
想了许久,我决定让乔儿过继于孔明为嗣,一来算是替我照顾孔明,二来孔明尚无后,还是有子在侧才能无后顾之忧。
我们兄弟,一向都该不分彼此。
天意人祸,夷陵之战,孙刘彻底兵戎相见。因才薄我主动让位陆逊,举国对战,一时间众人皆是惶惶。
陆逊机才过人,一战成名,直接促使刘备病逝白帝城。
其间风言风语四起,恍惚间,传来孔明和刘备之间的轶事。
什么“若法孝直在”,什么“君可自取”……
似当头棒喝,砸进人心!
多年君臣,为何会换来这番言语?
终温且惠,淑慎其身。
其心其德,君岂不知?
为何要走上这么条劳身劳形的路?
我并非不解,然真的不忍。
刘备逝后,孙刘修好,算是了了我心底的愿。可之后孔明北伐曹魏,鞠躬尽瘁,我唯有遥遥相望,几番叹息而已。
五丈原,惊天的噩耗总在没有预兆的时候蒙头砸下。
整整两个时辰,说不出半句的话,只觉天旋地转,四处深渊。
他还如此年轻,他正逢盛年,当年畅然之笑,好似就在昨日。
可为何会有这样的劫难,徒留满腔抱负未成,惊世才智未尽?
我都还好好活着,他怎么就先走了……
若这是个盛世,该有多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