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篇虐身HE,观音庙后曦瑶的可能结局。涉嫌为虐为虐,慎入慎入!

恐有极度ooc,望多包涵,切勿较真~

辞令部分有参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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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歧路之结局可能性1——思之如狂(虐蓝大预警)


蓝曦臣一言既出,老长老也不想再多说什么,乌云烦扰,终是乱作团麻。

蓝启仁闭目长叹一声,抬首看着祠堂前的灵牌,青蘅君三字甚为显眼。

一横一竖,一笔一划,如尖刀刻在蓝启仁心里滴血。

最不愿见到的一步,还是走到了。

“你真的想好了?”蓝启仁感觉越发疲惫,不知是否是年老之因作祟。

“侄儿想好了。”蓝曦臣语气肯定,分明是有不会回头的意思在,“侄儿不孝,连累了叔父。”

“你若真知道,先前就不该做那样的事。”蓝启仁很是不愉,当年的蓝忘机是一言不发油盐不进让他无可奈何,现在的蓝曦臣虽然言称有过但指责时总有些拳打棉花的无力感,蓝启仁明白,两兄弟归根究底是一个德性,明面上严守家规家训,然触及底线时都有难以撼动的决心,能爆发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叛逆。

“罢了,是我老了。”蓝启仁挥了挥手,“你回寒室去吧,好生休息一晚上,明日……唉,明日的事明天再说。”

夜近亥时,长夜无声。

不知这日复一日的山石旧林,是否还能一如往昔地守护人心底的纯善纯情。

 

卸任之典在次日辰时进行,紧迫至此是想早一步给百家仙门一个交代。蓝家此时的态度和蓝家之后在仙门间的声名关系密切,说舍车保帅也好,说维护雅正也罢,反正宗族长老们集体决议已成,早些晚些办礼于蓝曦臣而言,没有多大分别。

蓝启仁曾交代让蓝曦臣好生休息,不管动用禁术,还是逆天起阵,还有祠堂长跪,都是伤身之举。然而,耿耿长夜,蓝曦臣未曾有片刻合眼,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,必须趁着这最后一个还是蓝家家主的夜晚。

云深不知处子弟居所上百,每个居所陈设规格有所类似,但有一个位置却与众不同,藏有暗室暗门。这些位置上的居所,大多会分给家主及其继任者,或者德高之辈,以备万一,寒室正是其中一处。

仙门百家暂时还不知道的是,观音庙逃出的两缕生魂中金光瑶的魂魄并没有进入轮回,而是被蓝曦臣蓄养在回魂鼎中,藏在寒室之内。

原本蓝曦臣也想着同时把聂明玦的生魂也转圜回世,然而怨气实在过重,蓝曦臣用竭灵力才勉强送入往生,实在没有能力留在人世。

而金光瑶的肉身在蓝曦臣闭关的两年间已经重新塑成,藏在寒室暗室。蓝启仁说的还真没错,这两年闭关寒室,蓝曦臣确实没心思静心修行,反而是苦心钻研开棺啊重塑啊之类的歪道。

禁术到底是禁术,更何况是逆天而行的禁术,其代价自然是自身修为大损。蓝曦臣并不后悔,甚至有些庆幸还好只是大损,并不只是全无。

还魂鼎中的魂魄随着蓝曦臣的灵力一步一步贴合在新的肉身之上,魂魄虚弱得令人心惊,贪吸着输入其中的灵力勉强地尝试接受新宿主。

更漏不止,羲和移位。

天方既白,魂魄终于完全承认肉身。

抵不住几层疲苦,蓝曦臣脱力地瘫倒在坐席之上,灵力枯竭,嘴唇发白。

能做的所有就是如此,能不能转醒,唯有全凭天意。

“宗主。”受老长老命令的弟子叩门道,“老长老让您辰时去祠堂一趟,说要您好好准备一下,尤其是令辞一类的事物。”

“我知道了,有劳传话。”蓝曦臣强撑着身子,稳住发颤的声音道,“我会准时去的。”

慢慢走到刚刚魂体合一的金光瑶身侧,蓝曦臣静静地看着他沉睡的面容,似乎又回到了三尊结义的最好年纪,一切风云诡变还未尝发生。

如今,物是人非太甚。

蓝曦臣长长地叹了气,小心翼翼地合上暗室的外门,正要离开却还有一些不放心。左右四顾,他割指染血,围绕暗室,紧紧地创出一个结界。

没有任何人,再能打扰沉睡的某人。

 

蓝忘机是在前一晚接到蓝启仁的消息的,安排好之后的除祟事宜,带着魏无羡连夜赶赴云深不知处。

可途中遇到凶祟偷袭,耽误了些时间,真正赶回姑苏,已是次日卯时分。

祠堂前忙碌一片,蓝氏几辈族人几乎都在场,还有些其他仙门的子弟,像是应自家家主之命来观礼的。原本有条不紊的云深,因为太多各色人的到来,显得有些纷乱紊杂。此情此景,惹得蓝忘机心底一阵厌恶。

“呵,真有什么事的时候没见这么热闹,怎么现在倒是一个两个上赶着来看戏了?”魏无羡说出了蓝忘机的心声,指着探头探脑的别家子弟,“我说就他们几个,哪个有资格来指摘大哥的?何德何能?别说大哥,就说金光瑶,哪得他们在云深不知处评头论足,叽叽喳喳。”

“不必理会。”蓝忘机冷冷地瞪了他们一眼,后者陡然间被震慑住,噤声不言。

“蓝湛你是要去看大哥吧。那我先去后山喂喂兔子!”魏无羡瞅瞅被吓住的几人,“这里浊气太重,小爷我不奉陪了。”

“没错。”蓝忘机应和道,转身扬长而去。

此时的寒室外,一片冷寂。

宗主居所,原本该是公务叠积,往来沓至,然此时却是空无一人。

并非蓝氏子弟无情寡恩,而是不大敢来。传扬在外的滔天大事令人心惊,蓝氏家规有云不语人是非,既然面对宗主不知该如何应对,便只有敬而远之,远远相望。

家规雷打不动,伦常不可擅破。

两重大山之下,即便再有同情不忍之意,也只能化作太息作罢。

蓝忘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进入寒室的,寒室门并没有关,他的兄长素衣端坐在案前,低首写着什么。

“兄长。”蓝忘机一礼。

“是忘机啊,这么快就回来了。”蓝曦臣勾完一笔,抬首示意,“这份辞令催得紧,忘机你且随意坐就好。”

蓝忘机略略瞥了一眼,不由得心中酸楚。蓝曦臣正在认真拟写的是退位辞令,告罪于公。

“兄长……”蓝忘机再次启声。

蓝曦臣轻笑一声打断:“事情已经这样了,无从改变。只是希望不要太连累你。”

“没有。”蓝忘机急道,“可是……兄长值得么?”

“十三年问灵,你觉得值么?”蓝曦臣反问。

蓝忘机并不是不知道蓝曦臣的答案,只是忍不住一问。接到蓝启仁的传信纸蝶后,蓝忘机一路上想了很多,发觉自己很是幸运。当年犯戒之事,不管如何,有作为宗主的兄长庇佑,自己依旧是含光君,伤好后依旧是掌罚人,地位在蓝氏从未变过,之后问灵十三载逢乱必出名声威望更甚。然而兄长此次,却没有这样有话语权的庇护人,一闹就闹到了逼位请辞、声名俱亡的局面。

说实话,这一刻蓝忘机有点恨金光瑶,可转念一想,也因为金光瑶,使得即使处于如此不利境地的兄长面有好久不见的轻松之态,真是不知该恨还是该谢。

“忘机,你不是常说声名是身外物么?”蓝曦臣知晓蓝忘机所想,反安慰他道,“我也可以不在乎,现在我有了更在乎的东西。”

蓝曦臣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暗室的门,有些愧意对蓝忘机道:“可惜我修为不精,惹出了不少后续乱事,要你辛劳奔波……”

“无碍。”蓝忘机道。

“多谢了。”蓝曦臣写完了最后一笔,把辞令整齐地堆叠在一边,拿出柜中的宗袍。

袍上卷云纹绣得清楚,一针一线,如蓝曦臣十九年前初次接到之时一样明晰。

这是此生最后一次穿上家主家袍了,十九年前他带着全族的希望,十九年后他身负全族的失望。

“我确实是个不合格的家主。”蓝曦臣闭上了眼,“对不起父亲的在天之灵,对不起叔父的教导期许。做不到处事公允,做不到明辨是非。既不是个好子孙,也不是个好兄长……”

“不。”蓝忘机摇头否认,“火烧云深,是兄长保全蓝氏藏书;射日之征,兄长更是披坚执锐。兄长从来都是称职的……”

“是么?不是吧。”蓝曦臣苦笑着摇摇头,系上了外袍腰封,“时辰到了,该去祠堂了。”


辰时一到,祠堂后钟敲响,蓝氏几辈子孙各归其位肃立,别家观礼者也都寻好位置站好。

老长老见时辰已到,拄着拐杖缓缓走上前。

蓝氏家史上闻所闻所的家主退位大典,只能由论资排辈中最长的老长老主持。

“诸位今日在这里一聚,为的是我姑苏蓝氏族中的一件大事。前几日赤峰尊聂明玦和前仙督金光瑶的分棺之地出现祸事,已有书信寄予各大仙门,确实为蓝氏宗主蓝涣所为。此行违背蓝氏家规和家主之德,不严正法纪不足以明正典刑,申饬后世。故由宗门诸位长老公议,决议责其辞去家主之位以待贤士,归门省过,以儆效尤。下任家主继位前,蓝氏大小事宜由诸位长老共同暂理。”

语罢,带领众人向祖先三拜,敬香明心,算是告知了泉下列祖列宗。

照理,家主退位,应当宣读退位辞令,也就是之前蓝忘机撞见蓝曦臣正在拟写的那个。

忽略众人的目光,蓝曦臣身着家主家袍,手托家主印鉴,低头缓缓走进祠堂。

前番诸事让他面色欠佳,疲累之至,却仍是规规正正地迈着步子,一如继任时的稳稳当当。

没有人会把这个身正谦态、雅正规行的仙君和开棺放恶魂的不肖子孙联系在一起,然而世事终究难都用一贯的善恶是非来衡量。

步至尽头,蓝曦臣双膝跪地,高举印鉴请于列祖灵位之前,三稽首后起身,面对族人而立。

再躬身一拜,以表愧欠。

继而拿出写好的退位辞令,歉声而道:

“余以凉德承继,十九年于兹矣。今开棺放魂一事,乃曦臣一人孟浪所为,逆天而行,作孽深重。

自承继来,难扬先祖之名,愧行于放荡之间,是罪一也。

不察悲谶于侧,不体仲昆之情,失明者之智,是罪一也。

私闭关几载,不理族中之务,不晤德尚之士,是罪一也。

不修无极正道,沉溺阴骘禁术,失修道之志,是罪一也。

开棺放魂惹凶,枉顾黎庶安泰,成一时之念,是罪一也。

于规训不顾,于先考失孝,累先祖至亲之名,是罪一也。

凡此种种,册牍难书。失匹于家主之位,难副宗门之期。今诚怀恭谨,让位与贤,布告内外,咸使闻知。”

言毕,蓝曦臣自行褫去冠带请罪,任待发落。此令一出,将永远留存与家史之中,警示后人。

老长老接过辞令:“开棺之后的祸事,还需诸位鼎力奔走,补缺止损。至于定罪定罚,就等到仔细的计量之后。曦臣就先禁于寒室思过,没有族中长老们的准许,任何人不准探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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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

之所以虚构出一位老长老,很大的原因是我一直觉得叔父虽然严格古板,但是对双璧是真心宠爱的。这里算是不那么潇洒的“不当家主了”。

PS:写这样的设定惶恐之至,可以接受的给个小红心小蓝手哟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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