丧偶颓废曦,景仪家主养成记,观音庙后曦瑶的可能结局。
恐有ooc,望多包涵,切勿较真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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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歧路之结局可能性3——鸣弦清商(颓废曦出没)
家宴后,兰室内。
蓝启仁没好气地瞪着两个自己一手带大原本挺让人省心的侄子,气不打一处来。
一个恍惚失形,一个油盐不进。
反正是各行各的事,各有各的主意,什么都不管不顾,还偏偏还困在一个地方。
蓝启仁只觉得头大,家宴后叫走两人,便是为了好好说道。
“忘机,姑苏还是你的家,整天在外边不见人影,成什么样子!”蓝忘机和魏无羡历经波折终成道侣,蓝启仁明白有些事不能再多言,心里对魏无羡颇有微词但还是生生咽下去,只是指责蓝忘机不着家不成体统,“又不是夜猎,也不是别家来请,整月甚至整年地看不到人,哪有这样的规矩!”
不常在蓝家也算是蓝忘机的折中做法,若让魏无羡呆在云深不知处,只怕不稍几日与家中长辈就可能闹出不快。毕竟以自家道侣的性格,当然是更合适外边的天地广阔,自己也不舍得让他闷于一处。再说,在外游历亦是逢乱必出,何尝不是对蓝家声名的维护。
“修行不在内外。”蓝忘机目光坚定,“规矩更在人心。”
不是第一次体会到蓝忘机的抵触,蓝启仁算是明白了,但凡涉及魏无羡,蓝忘机的态度就是完全不容置喙。怎么说都毫无用处,当年连戒鞭都磨不掉的执拗,除却听之任之,还能有怎样的良策?
蓝启仁暗叹一声,只要再不惹出什么乱子,该如何便如何,顺其自然也非完全不能接受的事。
不管怎么说,含光君赫赫之名仙门已显。蓝忘机早过而立,自有他自己的运数。
“你自己选的路,自己好好走。自己选的人,你自己管好。”蓝启仁最后掷出一句,也有告诫的意味在。至于蓝忘机听进去多少,只有其人知之耳。
“忘机会做到的。”还是蓝曦臣帮忙说话,缓解叔侄两人间硬碰硬的气氛,“叔父不必过于担心,忘机自有分寸。”
“有那是最好!”蓝启仁没好气地道,蓝曦臣的突然开口让蓝启仁更是无名火起,一肚子的话要说,可顾念到蓝曦臣毕竟是家主,只有暂且忍耐,“既然家主都开了口,我还能说什么。”
蓝曦臣被蓝启仁的“家主”二字一呛,明显感受到了叔父连掩饰都懒得掩饰的不满,垂眼赔笑:“叔父是长辈,自然说得。”
蓝启仁不言,只是冷哼一声闭眼端坐。
蓝曦臣会意,温声道:“忘机你不是说今晚有事找无羡么?别让他久等。”
蓝启仁应该是有话要单独和蓝曦臣相谈,在场三人都明白。蓝忘机看了看自家叔父和兄长,眼神里满有担忧,得到兄长宽慰的目光后,才踟蹰离去。
观音庙事后,很多东西仿佛都彻底被砸碎,一去不返无处可寻。
蓝忘机起初并不清楚,可当他知根知底后,却猛然发现他竟然是劝无可劝。
如若兄长对金光瑶之心真如他对魏无羡,便是再华丽的说辞,亦难让蓝曦臣走出心障。他当年还能因为没有亲眼看见魏无羡命丧执拗地相信尚有生还之机,而他的兄长,却是实实在在把剑插进了对方的胸膛。竟是……毫无奢望之冀。
更残忍的,是蓝曦臣身上的蓝氏家主之担,责担之重,已非一颗疲心所能维持。
“我在蓝家这么多年,还从来没有参加过像今日一般的荒唐家宴!”等蓝忘机离开兰室,蓝启仁终于忍不住责道,“不就让你总结家族一年的动向,不,应该说不就让你读一下下边的人写好的文书,很难么?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神游天外前言不接后语的,这倒好,直接给丢脸丢到全族面前去了。现在,蓝家的上上下下,都亲眼看过你魂不守舍的样子,哪儿还有半分家主之态!”
蓝曦臣继续垂首,行了礼致歉:“曦臣知错。叔父息怒,小心身子。”
“息怒?你若能好好地做好这一宗之主,我哪会发火?”蓝启仁又瞪了一眼,“真是蒙了心,已经让你在寒室呆了三年,论心境也该平复了。哪怕,唉,当年忘机出事三年后,不也好好地出门除祟,谁像你现在这样?”
“是曦臣德薄,不堪此重任。”蓝曦臣接着告罪,“族务诸事,由各位长老做主亦可。”
“胡来!”蓝启仁喝道,“你昨日刚说的话,就要食言么?哼,你以为昨天的事,出过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?你是想让蓝家彻底变成旁人的笑柄不成?”
蓝曦臣呼吸一窒,一回想前事,便是由心底而生的酸楚和无力。
他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的场景,自己还在寒室内胡乱休憩,门却被守门的弟子敲开,后者毫无雅正之态慌慌张张地告诉他门外出了大事。
甫一出门,便见族中长老,有几十之众,在寒室前就地铺蒿打坐,蓝启仁则在一边苦口婆心地劝,甚至是求他们平息怒火先行回舍,然众人岿然不动,心意甚决。
静坐的诸位,皆是德高长者,几乎都是皓首苍髯,哪一个不是名士高人,哪一位不是蓝氏宗老?席蒿之举,是为待罪,陡然的变故直接把蓝曦臣吓懵在原地,情何以堪。
“家主不理族务,便是吾等失职失德,当须待罪请罚。”
长老们言辞凿凿,不容辩驳,像是忍耐了许久,已然不管不顾。
或许当年青蘅君闭关的阴影留给他们太深,忍让了一次,再一次却忍无可忍。
蓝家,不想再有闭关的家主。
“各位长老,曦臣受不起。”蓝曦臣躬身一拜,“天寒伤身,各位要不先进寒室。有何要教导曦臣的,曦臣必然听取。”
“不必进去,若家主应允出关理事,自然不敢在此造次。”族老正声道。
“有什么事,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。何至于此?”蓝启仁劝道,“要让旁人知晓,可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“旁人已对蓝家非议颇深,还差这一件两件?”族老驳道,“当年先祖定下族规,蓝氏众人自宗主以下,均需受规训约束。宗主有统领之权,组议事长老有协助规谏之责。宗主行检失当,自当权力规正。”
“那也可以好好地说……”蓝启仁道。
“这三年来,说得次数何止一次两次。”族老叹了口气,身形却是异常坚定,“这番静坐有违矩之处,吾等事后定会领罚,如今只求家主出关主持大局。”
“曦臣。”蓝启仁面色忧忡,警告蓝曦臣道,“不可让各位长辈如此。”
蓝曦臣有些恍惚,眼前的变故让他始料未及,也让他毫无选择。身为蓝氏后辈,怎可让长辈向自己请罪。从小便深受规训教导,孝义责正的他,又怎敢如此?
自己只是想逃避,囿于一室自甘堕情,却不想至亲诸人竟把最后一条退路封死,逼他直面他根本不想多看的尘嚣。
用最决绝的方式,用他不可能拒绝得了的方式。
仅是因为,他是一宗之主。
蓝曦臣再一次体会到了家主二字的可怕,如万钧重山一般,一辈子都无可能逃脱。
他顿时感到无助和绝望,几乎没有人能容得他的私情私欲,或者说愿意去耐心理解他的私情私欲。
来来去去得到的不过就是一模一样的,不该,不能,不准。
“我……答应各位便是……”蓝曦臣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,浑身似乎被抽取了力气,唯有彻骨的寒冷,恍若身处冰窖。
看着族老们如释重负地舒气,露出欣慰的笑容,蓝曦臣感到的是别样的刺眼,芒刺在背无从解脱。
众人的相庆与他无关,除夕的新喜与他无涉,而且某种意义上来说,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。
什么被蹂躏成粉末,一地狼藉。
门人弟子送来了文书,他默默地接过。
叔父要他总结动向,他失神地匆匆了事。
他承认,确实有赌气的成分在,可终究是微不足道的抵触,无法改变任何、
就像蓝启仁所说,他如何能经得再一次的族老集体静坐。
“叔父,我真的做不到。”在蓝启仁面前,蓝曦臣尝试地说出了自己的私心,“勉力为之,也真的做不好了。”
“什么叫做不到?”蓝启仁反问,“二十岁的时候怎么做,现在就怎么做,断没有越活越回去的道理。”
二十岁那年他临危继任,加冠礼和继任礼同时举行,还是一时之佳话。
“侄儿连两个人之间的事都处理不好,哪还能行一宗之务。”蓝曦臣苦笑,“年少之时左不过是旁人谬赞而已,谬赞而已……”
“你四岁的时候就接到了我身边,我自认未有懈怠,诗书礼易尽力教导,剑琴骑射样样督正。”蓝启仁回忆道,“叔父承认,有时候对你,是严厉了些苛刻了些。不过幸好,总算把你拉扯成了合格的蓝氏宗主。蓝氏全族,不论是十六岁那年帮你挣得泽芜君之名,还是火烧云深那次拼死让你逃出生天,付出了多少你自己应该清楚。如今,只为那一人,只为你所谓的私情,竟要弃蓝家于不顾,让多年培养你的心血付诸东流……你可对得起蓝家?”
蓝曦臣唇齿颤动,欲辩不知从何而言,末了只有轻声嗫嚅。
“为什么父亲可以……”
满脸的颓丧,不见从前的霁月风光,眼下乌青早已无法掩盖,只剩无言的凄凉。
稍稍冷静下的蓝启仁知道自己前番话逼得过重,他是真的怕族老们还会有过激的行径,但是心底里还是有诸多不忍。
“你父亲,”蓝启仁叹了一声,“好歹留下了子嗣。可你呢,十多岁有人来订亲的时候你说要全心学业,成年了之后说无心于此,叔父也没逼你,不想娶那就不娶。现在无人承继,族老们不逼你出关理事,还能找谁?”
又是一阵寂然,蓝曦臣的眉宇又黯了几分。
命格穷通,竟注定如斯。
如一团乱麻,纷纷杂杂,皆为万般纠缠。
“其实,也并非没有办法。”蓝启仁还是松了口,到底是自己带大的孩子,做不到族老般完全硬下心肠。
蓝曦臣眼前一亮,似是希冀点起,收起了维持了不知多久的黯然。然所谓的重燃希冀,不过是能再度有一个闭关自囚的理由,细想之也让人心有怆然。
不过对于蓝曦臣来说,就已经足够。
“培养出一个蓝氏族老能承认的少宗主,和你当年一般。”蓝启仁看着蓝曦臣,“到时候你要做什么,无人再会来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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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不出想要的感觉,就这样吧……
PS:叔父刚开始的话是在逼涣涣而已,不要太当真……这里的涣涣有点自我厌弃~需要抱抱~
给个红心蓝手或者评论鼓励鼓励撒~虽然写的一般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