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头写的文大纲太虐,想跟风写一些好玩的东西,哪知一写字数超过预期,只有分个上下了……

蓝先生ooc严重!慎入!

有老双璧亲情,略微温启,更多的,自然是养侄日常~

注:对青蘅君的处理全为私设,切勿当真,极端出世性格(其实这种性格就人物形象而言我真的挺喜欢,是风骨卓越之类,只是诸事皆有利有弊耳)咳咳,借用了某位历史形象,勿怪勿怪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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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日兄长又跟叔父们大吵了一架,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这样,只是一次比一次争执得厉害。昨日那次更是,两边都红了脸,最后以兄长甩门回了雅室结束。

说实话叔父们说的也有道理,兄嫂和兄长成婚近五年,可终究还是挂着个监禁的名头,这蓝家的直系子孙让她来带确有不合适之处。兄长执意母子天伦不可枉顾,便与族老们置气,若孩子不让兄嫂带,那自己也不带;若不让兄嫂见,自己也而不见……

兄长的脾气还是如以前一样固执,一点没变。

不过兄长的怒气也不是说不能理解,想当年大侄儿出世三日便被带出了龙胆小筑,交由族中的女修养育,当时兄长有异,叔父们劝说是兄嫂月中不便,一年后又说小儿怕生,奶母领着正好,到了第二个侄儿出世,又是这一番说辞。吵吵闹闹到了四年后要开蒙之时,叔父们把大侄儿领来给兄长,半字都不提兄嫂,遮遮掩掩的意思连傻子都看明白了,不就是怕兄嫂把孩子带坏。

其实吧,要一开始就把话这样清楚明白地说清楚,估计也不会有兄长赌气的撒手不管。兄长这人就这样,一旦赌上了气,就是绝不可能回头的。

今日午后,长辈们思来想去无计可施,直接把人领到了兰室,一番理由从白天说到日落,口若悬河滔滔不绝,大意是要我当这个孩子的执教者,咳咳,实际上就是要我把他养大。从孝悌伦理说到家族利益,生怕我说一个不字。唉,叔父们要是早一点问就好了,其实见到这孩子的第一眼,我就没想不答应,叔父们真不必要说那么多的。

不得不说,这孩子长得,真像兄长。

等等,绝不是因为这孩子的长相让我答应的,不是不是……而是,细想来,兄长和叔父们置气,不给兄嫂养自己也不养,可怜的似乎是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。

我就这个原因再次去找了兄长,然而兄长也得到了我同意当执教者的消息,转而叹息一声,淡言道或许我带更为合适……

兄长眉宇间的愁绪和黯然至今还印在我的记忆中,无奈无助无力。自从遇到兄嫂后,兄长就像换了个人换了个性子。我也赞成是兄嫂害他如此,沾染邪祟妖术,但每每想到兄长这幅神情,我却不得不承认,兄嫂不管如何,对兄长而言,可能真的太过重要。

就像谁说的,可能是兄长留恋人世的唯一羁绊。兄长虽修道但自幼喜佛理,长老曾说是祖上根源,现在看来可能一切且有因果,早有灰线绵延。

这样想来,便能估摸明白兄长此番看似无情的作态,这便是他,不会刻意地委曲求全掩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,而且能分明任何两物的轻重缓急,进而极为理智地作出处置。

就如他将兄嫂带回秘密成亲,就如他闭关雅室再不入尘。

由心底的,我实在佩服兄长的决绝。

可原则上,我却不能苟同兄长的决断。

我看着眼前这个穿着蓝家校服的孩子,想着长辈们的嘱托,他不仅仅是我的侄子,更是蓝家未来的宗主,绝不能染指半分奸邪,我明白,就是绝不能让他学坏,再说明白点,绝不能像他的母亲。

长辈们一开始还打算让他不要接触龙胆小筑,或许是兄长的态度让他们有所迟疑,才勉勉强强答应了一月可见一次,而且必须保质保量完成所有的课业。

有句话我要说,除了剑术和修道要义以外,别的课业真的不是我定的,我只不过是执行的而已。

带了这孩子一月之后,我猛然发现,小孩真不能只看他的样子,看上去乖巧的模样,不稍多久就能看出有多闹腾,无怪乎市井小家总抱怨养子辛苦,确实是一个不注意就能给你惹出大乱子。

什么上树捉鸟下水捉鱼,砍断花木泼湿古籍……我甚至开始怀疑,兄长不想带孩子,就是因为他知道孩子难带!

我本想维持蓝氏雅正之道,耐心教导循循善诱,以身为样把他教成一个谦谦公子。但只忍了一月,我还是举起了戒尺。

我再一次不得不承认,用戒尺管教这法子确实管用,几个月都没给我惹事,课业也逐渐走上正轨,我也慢慢琢磨出了管教的诀窍,戒尺不在痛要在戒,正其行,咎其失。于是伴着一方案一柄尺,开蒙顺顺利利。

两年之后,长辈们再一次来到兰室,跟之前一模一样,又带来了个孩子。哦,我忘记说了,我的大侄子叫蓝涣,后来的这个是我的小侄子蓝湛。

一样的要求,当他的执教者。

我虽苦笑,不过好歹有了经验,按着原来的路数来教。没想到的是蓝湛不像蓝涣,似乎是天生真的乖巧得多,一板一眼的,不需要我过多告诫,照模照样规矩学得极好。

有时候也会有疏忽,我也狠下心一一罚过,小侄儿不哭也不闹,听话得事后让我都觉得自己过分。

但一年后,看到他跪在龙胆小筑前怎么也不走,我斥责多次也毫无用处,这才知道蓝湛的执拗,或许不输兄长。

兄长和族老们的争执一直在继续,甚至于闹到近乎撕破脸皮的地步。族老们以家主制为由提前替蓝涣定下了字,取为曦臣,暗暗埋怨兄长取的这个带有分散涵义的涣名。而兄长也不顾什么常理,两日后直接宣布了蓝湛的字,取为忘机。

于是在蓝涣九岁那年,兄弟俩便因这样的变故,莫名地得到了自己的字。因为长辈的纷争,授字礼也早早略过,仓促得不行。

兄长和族老们不知道的是兄弟俩的早慧,太早的开蒙和与至亲的分离让他们心思都颇有些敏感。草草的取字放在别人那里或许也没什么,但兄弟俩眼里却是明显的失落,虽然不说,但我清楚。

想了许久,我便把给他们准备的听学之礼也提前送了,两品灵剑,算是勉强让他们开颜。明面上对他们必须严厉,但私底里,我也心疼他们的遭遇。蓝家素来规矩苛刻没错,可也没像他们一般。至少,我和兄长幼时,比之他们松快太多。

所幸几年后,兄长送了他们灵器,后来的裂冰箫和忘机琴,曦臣和忘机应该不会对此再有遗憾了。

曦臣十七岁,忘机十五岁那年,岐山射艺,两人成绩斐然,称上了传之甚广的蓝氏双璧之名。我真的很欣慰,也为他们开心,多年的心血终有所成,再苦再累,都不算什么。

没错,我每日每夜所愿,便是曦臣成为有为宗主,忘机成为世之名士。

即便,在这不算安稳的世道。

那一日火光冲天,云深不知处成地狱修罗。温家终于出手,污蔑蓝氏清誉,狂妄焚烧百年仙府!偌大蓝家,面对温家来势汹汹,竟是被打得节节败退,死伤无数。那时候,我才明白温家的势力竟有如此之大,大到不能说只是令人震惊,而是令人惶恐。

漫天的箭雨,接连的太阳纹焰,仿佛在用狰狞的嘴脸嗤笑世人的无知和无力。

我拼尽全力,唯推出曦臣一人,整个蓝家,均被困在熊熊烈火之中!

兄长……

我实在不愿意回忆那个场景,无法再去想哪怕一点半点,那简直是……泯灭人性!

兄长他……他似乎是有话要说,可最后却,却还是没有说出口……

我至今不知道他要我做什么,只知道他死死攥着我的手,就这么攥着,直到……直到没了气息……

兄长他没有瞑目,他怎能瞑目!

我实在无能,连他的最后一愿,都无从帮起。

到底是什么?

是要我报仇?是要我照顾好曦臣忘机?还是,要我年年替他给兄嫂上柱香?

或许都有。

那我,应当都做。

射日三年,不可一世的温氏最终被百家围剿,温若寒身死不夜天,那轮传言中永不落的太阳,在众人的欢呼雀跃中谢幕,永远退出了玄门百家的视线。

大仇得报,大难得销,可告慰先祖,告知兄长。

故人安息,时局始稳,确实是千难万难的幸事。

可不知为何,我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兴奋,反而有些厌烦那些反反复复的庆贺庆功。

曦臣问我是否是痛惜逝去的英烈,不得不说,这位我一手培养的年轻家主确有察言观色的能力。

我回答是,顺而吩咐他和忘机去慰灵除怨。

只是,曦臣猜出了其一,却不知其二。

那人,曾经也是个有志少年,也是鲜衣怒马,壮志凌云。

为善除恶,何尝不雷厉风行。

可最终……

我看着藏在箱底的半卷蒿席,久久不能平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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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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