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7 却有忘机友（11）

屠戮玄武洞里，青涩得有些ooc的少年叽，以及缺氧而总说实话的金凌小可爱。

人物属于墨香，原著情节属于墨香，对情节有引用借鉴，有曦瑶、轩离、追凌线，触雷慎入 

ooc属于我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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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芦岸白蘋渡口，绿柳堤红蓼滩头。虽无刎颈交，却有忘机友，点秋江白鹭沙鸥。傲杀人间万户侯，不识字烟波钓叟。

——白朴《沉醉东风》

 

想到自己还身处于温家地盘下的屠戮玄武洞里，而且手边的水里就淹着令人闻之色变的上古神兽，即便屠戮玄武死了，也似乎能从看上去平静的水面里猜到人与兽斗争的惨烈。金凌一瞬间感觉有些不真实，只有充斥于鼻的血腥味在提醒这一事实的存在。

之后，之后是什么？

金凌只知道于屠戮玄武洞中，年少的忘羡二人制服凶兽，却不知如何才能从这暗无天日的洞里逃出去。书上只记载几个重要的瞬间，可简略掉了不知多少的承前启后，而亲身经历如金凌一般的，对他而言更为重要的，偏偏是被忽略的部分。

唯今能做的，便同旁人无甚两样，干等着人来救而已。

比别人好的，是知道能被救出去。确切地说是忘羡二人能被救出去，自己这个“不速之客”，天知道会发生什么。

“那什么，温家的人都走了？”金凌实在受不了安静得甚至都有些令人恐惧的氛围，开口试着打破一下沉默。

“是。”蓝忘机答道，腿上的伤被刚才的一挣扯动，可终究不愿意在旁人瞧去弱态，仍旧这么直着身子站着，若是定眼细看，还能察觉微微的颤动。

“是刚走的？还是被那凶兽给……”金凌继续找话头问。

“屠戮玄武刚出来的时候。”蓝忘机就着问题答，一句多言都没有。

“哦。”金凌满心郁闷，他虽不是像魏无羡这般爱热闹的人，但总归不喜这种一问一答的尴尬处境，“那，魏兄伤得如何？需要我帮忙么？”

“不知道。”蓝忘机的神色出现了波澜，已经是旁人可以看得出来的关切，生死之交当头，愣谁都是触及内心深处。

“若是能出去就好了。”金凌叹了一声，撑着身子挪着去看魏无羡的情状，只见他面色苍白，靠在用云纹家袍叠起来的垫子上昏迷着。

不似一贯的跳脱玩闹，这么静待着的魏无羡金凌还真没有怎么见过，或者说，是眼见看出斗争的惨烈疲惫，印象中似乎在云梦的船上瞥见过。那时候，也刚刚遭了伏魔洞的血腥一战。

不一样的面孔，背后势必会有隐藏的风雨曲折，坎坷伏线。

“还烧着，只能等人。”蓝忘机的声音浸透着无奈，手头的药只有荷包里的那么一点点，洞内又这么潮湿，越想越止不住地担心。

“一定会来人的。”金凌劝道，别的不知道，这个还是能够确认的，“而且二公子你对魏兄那么好，魏兄一定不会有事的。”

本来只是一句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的劝慰之语，是金凌以后来的忘羡道侣记忆下说出的话，然而确如冰水当头一般，一瞬间浇透蓝忘机的全身，引得几近浑身战栗。

“对魏兄那么好”……

几个字嗡嗡地在蓝忘机脑里炸响，果然是全部被听到，果然是被窥见了暗藏的小心思，金凌越是随意越是理所应当般的口吻，便越让蓝忘机产生人尽皆知的错觉，仿佛是剥开的秘密被公之于众。

其实没说什么，可有人之人听来却异常敏感。

“没……”蓝忘机不由自主地紧张，甚至嘴唇都有些干涩，正要说没有，又感觉似乎是欲盖弥彰，“是他救了我，应当照顾。”

救命之恩，自然是能解释透不同寻常的照料。

“是啊……”金凌也有点感觉到了蓝忘机反应的异常，对他这番强调的解释产生狐疑，“二公子悉心照料魏兄那是自然的事，就算没什么救不救命的也正常。”

“不。”蓝忘机再一次被戳中了心事，想要否定，这声“不”却轻得不能再轻，别人还可，金凌面前，似乎说什么都没有什么大用处。

蓝忘机认定了金凌听全了前边的哭诉和示弱，奇妙的误会横亘在两人之间，使得蓝忘机辩无可辩。

“不是么？”金凌的耳朵恰巧捕捉到了蓝忘机几乎吃进去的否定，他实质上不是细腻极敏之人，没有完全理解蓝忘机的纠结，反而大喇喇地问，“忘机兄你不是一向最关心魏兄的么？有什么奇怪的。”

刷的一下满脸通红，蓝忘机单薄的伪装再也藏不住，连恼羞成怒都恐无法做到，金凌什么都知道他能如何。

“休得胡言。”蓝忘机颤颤地吐出几个字，强装的严肃。

如若是刻意诬陷他自可视而不见，偏偏是未必不是其实。

竟然是……那么明显。

金凌的话好比是一锤定音，念及此，蓝忘机只觉得一阵恐惧，心里万般希望金凌认为那只是挚友之谊。他虽不擅言，但自己却很清楚自己想的到底是什么。

从年幼开始，他就是如此，很明白要的是什么。

他真的有些想撕开挚友的外表，坦诚知己的真心，更直白的，便是心悦心属。如果说被魏无羡扯掉抹额的一刻是开始思考内心真实的想法，那在炼火狱看到斯人笑着打开牢门，在这里与他浴血生死，就是十成十的确定。

“是……是么？”含光君余威影响还在，金凌乍一听心慌不已，甚至想咽下多嘴的话，不过当看到年轻的蓝二公子透着羞红的脸，竟什么都不怕了。

现在的蓝忘机，年纪不过和自己一般大，还没什么权力和资历管自己呢。而且不管是后世带来的印象，还是当场的反应，正是说明金凌说的看的均没有错。

“承不承认跟我没有关系，二公子觉得我胡说，那就是胡说好了。”金凌不以为意，忘羡情路坎坷，能助力一下曾是他们仨曾经提到过一二的事，每每要付诸实践，总被蓝忘机的冷脸吓回去，总被魏无羡的心宽心大闷回去。

所幸并非一定一定要做的事，后世总归是有情人终成眷属。看着蓝忘机既然不愿意提，金凌暗道何必互惹不快。

洞内又恢复了长久的静谧，安静得让人窒息。

不同的是，感觉全身不适的从金凌转移到了蓝忘机身上。

金凌不再戳心事，然浑身如火烧般的烫，还有他心底被搅动的波澜，无一不让他乱神无主。

半晌过去，蓝忘机像是下了什么艰难的决定，赴刑场一般开了他从未想过会开的口。

“你……从，从哪里看出的？”

心结一人知好是好，怎奈无计可施的重重阻扰也让他颇多烦恼。

怕魏无羡拒绝从此两弃，所以不敢告诉魏无羡。

怕叔父恼怒斥责反对，所以不敢告诉叔父。

怕兄长惊诧使其担忧，所以不敢告诉兄长。

数来至亲几人，他竟是无一可诉。还好是个纷乱的时期，还能用大势来遮掩其心。

若不知金凌知晓，蓝忘机是情愿永久藏着的。

金凌既然什么都知道，不如破罐破摔。沉默的半晌，蓝忘机做出了胆大至极的决定。

“我觉得是啊……”反倒金凌被这一问问懵，愈发无底气，细想来忘羡二人目前为止哪有像之后那样出格的事，保不齐人真的只是好友而已，说不定被自己的提前戳破给毁了情缘，那岂不是造孽？

“还有人知道么？”蓝忘机比金凌更乱，遑论去管金凌的不确定语气，只是继续相问。

“没有吧。”金凌这把终于想起了脸面问题，直白戳人心事无礼得很，“我，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！二公子你相信我，我发誓。”

蓝忘机垂着眼眸点点头，斗争了很久喃喃道。

“该告诉他么？”

金凌再一次被震惊，蓝忘机的抵牾显而易见，也是认认真真地在问自己，这个问题，绝不能随便了之。

原来真的谁都有年轻的时候，金凌印象中遥不可及的含光君，亦是年轻青涩过的。

“你不说，魏兄很可能永远不知道。”金凌答道。

搜寻后世的记忆，再思及射艺之时景仪转述给自己的话，金凌觉得隐瞒并非是好决断。

“若他不愿。”蓝忘机皱起了眉，刚说完又觉不妥，冷静下来反嘲自己，问别人这个，谁能回答？

“那可未必。”金凌充作“过来人”，“就我的观察而言，魏兄极有可能接受，就算是不接受，也未必会拒绝。”

“如何得知？”蓝忘机疑惑地问，满是怀疑。

“我不也看出忘机兄你了么？”金凌强行解释道，“要想慢慢来也可，但跟缩着什么都不做，那就不可能有什么以后。”

“一般人，不会接受。”蓝忘机无力地说出了最后也是最大的忧虑，修道界的道侣有同性之类，明上不反对，但还是少数，还是受人另眼。他怕魏婴不是那个少数，也怕长辈们害怕他是这个少数。

他不愿让任何人失望，任何对他抱有希望之人。

“很难接受么？”金凌还体会不了，后世正因有忘羡在，对这样的道侣宽容得很，“又不止你们，包括蓝家也这样，泽芜君也……”

意识到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，金凌忙捂住了嘴。

“兄长？”蓝忘机一怔，被实实在在唬住。

“我……”金凌手足无措，谁叫洞底气闷，话不经过脑子，说到这份上，只有继续唬，“忘机兄没有一点点的感觉？感觉泽芜君对谁和别人不大一样？”

语气几近肯定，蓝忘机不敢全视作妄言，定下心绪回想。

似乎，确有那么个人……

“下边有人么？”

救援的声音洞顶而来，于此时，显得有那么点不合时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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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 

下一回：佳人多颖悟

景仪和瑶瑶云梦副本，穿越的第一次大改~